close
天使們的遊戲規則是這樣的，
他可以悲憐同情發怒喜悅，但他絕不能想要停留在某一個地方；
他必須不斷從這裡飛到那裡，
否則他的翅膀就會像枯葉一樣從身上掉落，他將再也不能飛翔。
他可以悲憐同情發怒喜悅，但他絕不能想要停留在某一個地方；
他必須不斷從這裡飛到那裡，
否則他的翅膀就會像枯葉一樣從身上掉落，他將再也不能飛翔。
在遇到她之前他是了無牽掛的、瀟灑的、不稽的、充滿各種可能性的；
而大部分的可能性都是在那些女孩兒的床上。
那些女孩兒都是一時之選，天使的眼光可是絕不隨便的；
當然他是有不隨便的本錢。
你可以想像索多馬和峨摩拉的居民看到天使是如何的瘋狂，
就可以想像女孩兒們對於他的眼光的無法抵抗。
所以天使總是從一個女孩兒的臥房飛向另一個女孩兒的臥房，
帶給她們充滿了幸福感覺的一夜之後，又會揮著翅膀飛向下一個地方。
當然在臨別的時候，天使不會忘記為她們禱告，
但女孩兒在這樣的時候仍然免不了要心碎；
可是天使的規則是嚴苛的，他必須要公平。
所以每一個女孩兒不論如何都要承受同樣的別離，
這是幸福的代價，那是天使的規則！
但是，有一天，天使差一點失去了他的羽翼，只是因為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和那些女孩兒們都不一樣，讓天使失去了戒心。
女孩不是很美的那一種，可是站在其他女孩兒的身邊她會發亮；
女孩不是性感尤物的類型，但在她身上你可以看到月神的身影；
而天使原來並沒有想到要為她停留，他只是剛好飛累了 跟她要了一口水喝而已。
喝完了水，天使就靠在井邊休息，而女孩就在這個時候唱起歌來。
那歌聲是那麼好聽竟然讓天使忘記了休息，他沉醉在其中還想起小時候的事情。
他想起當他還是個光著屁股的小天使時，並不需要一直從這裡到那裡，
他只要在同一個地方和同一群小天使們遊戲，玩累了就躺在雲端休息；
或是站在那裡直接向下面撒尿，然後想像著人們歡喜著接雨的情景。
她一首又一首地唱著，他就那麼聽著，聽得忘記了時間，
然後一個念頭跑進了他的腦子裡；
突然，他不想再飛到別的地方去；
突然，他想要永遠留在這裡聽女孩的聲音；
就只要聽著她的歌聲，他已經不想再尋尋覓覓。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他的翅膀發出碎裂的聲音；
翅膀的根部正在枯萎，如果繼續停留，他可能就得永遠留下來。
天使開始猶豫，因為他還沒有準備好要失去他的羽翼。
所以他趕緊拍動他的翅膀，準備升空而去。
女孩拉住他的腳，「如果你不能為我停留，可不可以讓我跟你一起去？」
天使悲傷地看著他的翅膀，向女孩搖搖頭說：「親愛的，來不及了！」
「如果我的翅膀比現在強壯五歲，我就會帶著你一起去。」
「我不知道我的翅膀，是不是能夠支撐你的夢想；
我也不知道我的臂膀，能不能承載你的重量；
我很希望帶著你飛翔，可是我怕我們會一起墜落在大海之中；
你會對生活失望，會希望你從來不曾遇見我；
我寧可永遠活在你的記憶中，我會是你心中最完美的天使。」
因此天使還是拍拍翅膀，掙脫了女孩的掌握，繼續飛向另一個地方。
女孩一直注視著他，眼中充滿了悲傷；
她的眼神變成一顆流星，射中了天使的腳踝，
天使的腳上從此多了一個像星星一樣的疤痕。
這就是天使差一點失去他的翅膀的故事。
天使永遠記得，不要靠近會唱歌的女孩。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每個月圓的晚上，
都會聽到天使的翅膀發出碎裂的聲響。
============================================
原載於2002年失戀雜誌
現收於玻璃動物園系列
全站熱搜
留言列表
草莓的兒童英文教育館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