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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樣告訴他時他做出一副完全相信她的神氣,雖然她知道,這樣的理由薄弱到連自己都不相信。



「我真的是第一次,」她說:「之所以沒有落紅是因為小時候學體操,不小心在平衡木上摔跤,把處女膜弄破了。」她用一種充滿遺憾的語氣說:「你知道的,我是多麼想把我的第一次獻給你。」

赤裸的男人橫臥在她的小腹上,微微喘著氣,似乎對剛剛的陳述並不怎麼用心聽。他仍沉浸在愉悅後的疲憊中,還沒有回過神來。

男人從浴室梳洗出來後她又對他重覆了一次,這次他終於聽見了。男人在她的唇上給她啄了一個很迅速的濕吻,然後告訴她他並不介意,他說,真正的愛情並不在乎這些的。

她做出一副完全相信他的神情,雖然她實在一點也不相信。因為如果她是他,她也絶難相信這樣的說法。她幾乎可以從男人的臉上讀出他心裡的那個疑問:「我們才不過認識四個月,難道你之前會沒有一個交往超過四個月的男友嗎?」

她的心中掙扎著,其實她一點也不想欺騙他,她只是不希望因為自己在這樣短的時間內送出這個禮物,而讓對方對這個禮物感到輕忽。她只想在這個禮物上打上一個蝴蝶結,讓它看起來更有價值些。

男人恣意的粗暴也讓她害怕,她深知這樣的粗暴並不意味著男人的情不自禁,而僅僅意味著他的不在意。男人對於女人的身體有一種近乎孩童的情愫,對於「屬於自己的玩具」會謹慎使用,對於那些「以後根本不是我的」的玩具,反正就算玩壞了也沒有關係。

她忍不住輕輕的啜泣起來,同時對於自己的欺騙和不被信任感到矛盾和委屈。已經穿戴好的男人正在照鏡子,聽到聲響回過頭來。

「妳怎麼了?」男人問。

「你會對我負責吧!」她哭著說。

男人點點頭,用一種認真的神情:「我有點事,要先走。」

男人轉身開門的時候,她開始放聲大哭;男人輕輕掩上門往外走,再也沒有回過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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