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我只想紀錄一些沉澱過和美的東西。
我並不想說太多深沉的哲理,我想要說的只是一些很基本的東西,像相信世界上沒有絕對對的生活方式,所以我們應該對所有不影響別人自由和權利的生活方式予以尊重。
但很多人對於尊重這件事情體認並不相同,因此當我們說尊重的時候其實已經參雜了一些潛意識的偏見在裡面,像「我的生活方式一定優於你」的優越感。在這樣的前提下,很多原可以溝通的事情變得曲折複雜和各說各話,而尊重這件事也因此變得模糊起來。
基於這樣的優越感,我們會試圖去改變別人的生活方式,或甚至,要別人配合著這樣的方式而行。當這樣的要求遭受拒絕時,我們會感覺到憤怒,覺得這是相當大逆不道和不可思議,其荒謬性相當於一個優等生被拒於一個三流大學之外。而在感覺荒謬之餘,或者只因為這個優等生的長才是數學,而這個三流大學剛好是個音樂學校。
我們急於改變別人生活方式的癖性,讓我很容易想到格烈佛在他的遊記中記載某一個奇妙的國度發生的革命,因為兩派的人主張吃蛋的時候必須從不同的角度將它打破,於是「大頭打蛋主義者」和「小頭打蛋主義者」,為了偉大的吃蛋哲學大打出手,引發了島內的血腥革命。
在未曾參與這場偉大戰役的你我看來,吃蛋從哪一頭打破是一件甚至你不會注意到的事情。然而根據格烈佛的描述,在當時,這件事情的確引起許多學者的廣泛討論和注意,甚至造成一整個學派的分裂。
然而我們在生活中,究竟發生多少為了像打蛋哲學這樣的偉大的學說而想去改變別人的事情。
再扯下去,我可能會陷入玄學的漩渦而忘了我原本要講的故事,我想對於打蛋哲學的描述就到此為止。然而打蛋哲學對於人生的影響是相當深遠的,不相信,你試著注意每天打蛋的角度然後告訴我你的研究心得吧!
而現在我要告訴你的是關於娜塔沙和安德烈的故事。
∮娜塔沙和安德烈
娜塔沙是個鄉下小鎮的老婦,她這一輩子六十年的青春幾乎都耗費在這無聊而單調的小鎮裡。娜塔沙在小鎮的職業學校修完了業,基於當時的時代背景她並沒有繼續往上爭取。據娜塔沙說她當時的成績是很傲人的,她要繼續攻讀任何一所學校都沒有問題。但她沒有,因為時代的關係,那個時代的女人並不流行太多的學歷。於是娜塔沙背負著屬於那個時代對她的期許,終止了她的求學歷程,嫁給了一個不太得意的高中國文老師安德烈。
說起來安德烈說來也是小鎮的佼佼者,他的祖先因為早期開墾的緣故在當地擁有大片土地,安德烈因此也獲得了比別人更多的機會,他在當時一所相當有名的國立大學修習政治學位。原本他的父親期望他在修業完成之後能進入政界,一展長才,讓他們的財富得以與權力聯姻。但安德烈讓父親失望了,因為他耿直的個性和完全不修飾的言詞,讓即使是像安德烈這樣不夠敏感的人都知道,自己的政治生涯終需在畢業的那個時候做個結束。於是安德烈畢業之後選擇回到小鎮,靠著父親在地方上的名望,不太困難便獲得了一個在當地高中任職的機會。
然而從政界光榮引退的安德烈,難免在這樣的情形下對於環境和社會對他的不諒解和不公平因此有許多的憤怒,他認為自己的才華之所以沒能獲得肯定和重用,完全是因為自己在表達的語言上未能獲得適當的了解和認可。但對於一個天才而言,讓世界上所有的白痴了解自己並非他的天職;相反的,那些思想不夠高明和超越時代的人,應該給予自己適當的機會接受像他這樣的天才的教育。然而拒絕接受再教育是所有人的通病,因為所有的人都習於自己的習慣領域(當然,在安德烈的時代,並沒有習慣領域理論來解釋他的鬱悶),因此他的超人哲學未能在這個亂世獲得青睞是一件必然發生的時代悲劇。
於是安德烈懷抱著他的時代悲劇,和懷抱著時代的期許的娜塔沙,決定攜手在這個小鎮開枝散葉。
- Jun 13 Wed 2007 22:11
憤怒的薔薇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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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該不該紀錄這些事情,關於一些太過憤怒和醜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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