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韋講薑餅人的故事,意外引發了一場對薑餅人的討論。講故事的時候,韋對薑餅人逃走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應該不要給他做腳,這樣他就不會逃走了。」韋說。
我大吃一驚,對於一個三歲小孩竟然能想出這種釜底抽薪讓薑餅人無法逃走的方法,感到非常驚訝。
「對耶,」我說:「不給他做腳,這樣他就不能逃走了喔!」
「這樣我就可以直接把他吃掉。」韋說。
我對於這個評論感到更為訝異,原來以為韋不希望薑餅人逃走是因為怕它被狐狸吃掉,可沒想到,韋對「不能逃走的薑餅人」設定的命運,竟然還是被吃掉。
「可是,」我說:「這樣薑餅人會不會太可憐了,不管有沒有腳他都會被吃掉。」
「可是這樣他就不會被狐狸吃掉了呀!」韋說。
顯然三歲的孩子對於「被狐狸吃掉」這件事情感到的害怕,並不是因為「被吃掉」,而是因為對方是一隻「狐狸」。
「可是他不被狐狸吃掉,就會被你吃掉呀!」我說。
「可是這樣他就不會被狐狸吃掉了呀!」韋說。
韋的邏輯仍然圍著狐狸打轉,對於薑餅人「被吃掉」的恐懼似乎並沒有太多的同理心。
今天洗澡的時候,跟韋又討論到薑餅人的故事。
「你覺得薑餅人應不應該逃走?」我問。
「不應該。」韋說。
「可是他如果不逃走,會不會被吃掉呢?」我問。
「誰會吃他呢?」韋說。
「牛,或是馬呀!」我說。
「可是牛和馬只會吃草,不會吃人呀!」韋說。
聽起來似乎是個無懈可擊的推論,於是我又問:「那如果他不逃走,你會不會把它吃掉呢?」
「會。」韋說,一面做出好吃極了的表情。
「那薑餅人被吃掉會不會很害怕?」我說。
韋想了一下:「會。」
「那你還要吃它嗎?」我說。
韋想了一下:「那不要好了。」
經過這個討論,有點想慫恿沙媽來弄個「幼兒哲學」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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